第 5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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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1 章
在房間的窗戶和房門被破開前, 項璐處於一種很奇怪的處境中。
她仿佛正在被動地成為林奇。
林奇的過往在她的腦海中翻滾，那些喜悅、悲傷、惶恐的情緒逐漸侵襲她的思緒。
眼前的一切被彩光覆蓋，她漸漸分不清, 自己到底是項璐還是林奇。
不, 我是項璐。
我是林奇，是要拯救這個世界的人。
我是項璐。
……
屬於項璐的意識明白發生了什麽，卻無力改變, 只能拼命調動自己原本就不多的力量去抵抗。
初生的精神力簡單粗暴地被輸出，又被綿綿不絕的虹光抵消。
仿佛是螳臂擋車，幾乎沒有組織起抵抗，就已經一敗塗地。
她感受到林奇的狂笑：“沒有用, 你和那個女人一樣, 根本就抵抗不了我。不過很奇怪, 你們的精神居然如此堅韌, 明明那是個沒有開發出精神力的普通人，你也只是剛剛開發出來, 居然也能有這樣的力量。”
沒有用, 也要努力掙紮。再不濟, 也要惡心一下對方。
項璐沒有回答，她只是用盡自己的力量反抗著, 只是作用似乎並不是很大。
偏偏在這個時候，她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。
那一瞬間, 她感受到林奇的喜悅：“愚蠢, 送上門來的菜。”
恐懼讓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，讓其他人不要進來。
然後, 她就被什麽淹沒了。
“項小姐，您還好嗎？”
湧進來的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控制四周, 檢查地面上關珊的情況，有人小心過來詢問項璐的情況。
項璐站在原地，仿佛害怕一樣地顫抖了一下，然後擡起手，動了動手指，才低聲說：“應該，沒事？”
她茫然而不確定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惜。
立刻有人過來安撫她，詢問她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。項璐一邊茫然地回答著，一邊被人扶了出去。
回頭看看房間裏其他人，也有人上前妥帖地開始安置。
她微笑了一下，似乎終於放心。
一切仿佛就此塵埃落定。
躲過了一連串的關切，目送家人被送進醫院，最後看到小心翼翼走上前來的黎澤明：“你沒事就好。”
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，比她略高的體溫傳遞過來連綿的熱度。
恍惚了一下，方才終於露出微笑：“別擔心，沒什麽事。”
是的，不會有什麽事的。
黎澤明抓住她的肩膀，滿臉欲言又止的歉意：“對不起，他們不讓我進去。”
“你進來也幫不上忙。”反而會成為另一個攻擊點。
黎澤明看到對面的人對自己微笑：“所以，你在外面，很好。這樣，我也放心。”
他長長地嘆一口氣，再次擁抱了她。
等到終於在床上躺下的時候，那張臉上才露出一抹釋然。
啊，結束了啊。
事情仿佛就此塵埃落定。昏迷再沒有醒過來的關珊，悲傷後終於釋然的項軼，發現女兒無事後又哭又笑喜悅萬分的父母……
還有，緊緊地擁抱她之後，逐漸變得忙碌起來的黎澤明。
“這件事讓我們知道，虛擬網絡現在是有些問題的，包括現在的上網設備，也許也一樣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問題存在。我是虛擬網絡商業化的開創者之一，總要多忙一忙。”
耳旁傳來溫柔的男聲，不疾不徐地解釋著這些時候的缺席：“你還好嗎？上次去醫院檢查窮轉沒有什麽不對，你自己感覺怎麽樣？要是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說，不要瞞著我。”
項璐淺笑：“沒什麽問題，再好不過了。醫院的檢查結果你都不放心。”
“但是自己的身體只有自己最清楚。不過你說沒問題，那就再好不過。當初……”停了一下，黎澤明輕巧地略過這個話題：“等我回來，我們之前說的事，可以提上議程了嗎？”
他的聲音滿含期待，也有幾分小心翼翼。
“什麽事？”剛說完，項璐似乎察覺自己說得不妥當，連忙又說：“我們之前說過太多事，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你在說哪一件。”
黎澤明莞爾：“原來是這樣。當然是……”
他的眼中並沒有什麽笑意，說出口的話卻溫柔如許：“當然是結婚的事。”
他柔聲說：“原本就已經提上議程，之前只是耽誤了一下，你不會因此就不要我了吧？”
那邊沈默了片刻，才傳來輕柔的笑聲：“怎麽會！我可期待這一天了，真的。”
“那就好，就這麽說定了。等我回來。”
時間轉瞬即逝，再過兩天，就是黎澤明回來的時候了。
杜可晴約項璐去逛街：“現在還是有點不習慣啊，忽然就不能進虛擬世界逛街了。不過線下逛逛也沒什麽不好，好歹可以一起吃個飯。”
她看上去比以前多了一點愁緒，但見到項璐的時候，依舊露出明麗笑容：“啊，怎麽回事！你怎麽看上去一點變化都沒有！時間是不是在你身上停住了！”
圍著項璐轉了兩圈，她才忿忿不平地說：“好吧，這次就放過你了，下次一定要告訴我你的保養秘籍。明明我們年紀差不多的，你看我現在，感覺比你老了好幾歲。”
項璐被她逗得發笑：“哪有這樣，你就喜歡開玩笑。”
兩個人一同在各家店裏出沒，嘰嘰咕咕地聊天，多半的時候是杜可晴說，說自己最近遇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，偶爾的時候問一問項璐喜不喜歡某件衣服，參考一下她的意見。
仿佛是不經意，杜可晴問：“你最近還寫文嗎？”
項璐沈默片刻，搖頭：“感覺沒什麽靈感。”
“也是，”杜可晴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，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傳遞給她一點安慰：“寫東西本來就是很吃情緒的，你現在心情靜不下來，也是正常。沒關系，以後有靈感了再說。”
說著她又笑起來：“不過其實你寫不寫也沒關系，反正你財務自由了嘛，一輩子躺著都行。這可是我的終極夢想來著。”
項璐也跟著笑起來。
兩人一路逛吃逛吃，開心是開心，累也是真的累。
等杜可晴終於宣告今天的逛街告一段落，找個地方去休息休息的時候，項璐也察覺到幾分難掩的疲憊。
她的手指摩挲了一下，心事又重了起來。
“怎麽了？”杜可晴察覺她的情緒，扭頭過來看她，手指卻指著某個店的廣告：“看起來評價還不錯，要不要一起去嘗一嘗？”
“可以啊，”項璐隨意地看了看那家店，看到不少人毫不吝嗇地給出好評，她也就答應下來，“不過我可能吃不了太多。”
“沒關系啊，說得好像我還能吃很多一樣，就嘗個味道嘛。”
她拉著項璐興致勃勃地去了，那家店果然是很受歡迎的樣子，店子裏已經坐滿了人。兩人等了片刻，才等到一個小包廂。
包廂門關上的那一瞬間，項璐似乎覺得，有大量的目光聚集在了自己身上。
門關上了。
杜可晴坐在椅子上，打開菜單準備點菜。
安靜的房間裏，只有輕柔的音樂聲和背景裏細不可聞的風機聲。淡淡的香味彌散，令人身心愉悅。
“這家店還蠻舍得花錢的，”杜可晴念叨，“這香氛，聞起來就不是便宜貨。你吃什麽？”
她把菜單遞過來，項璐隨意地點了兩個菜：“感覺不餓。”
將菜單遞回去的那一瞬間，她看到杜可晴驚訝的臉。下一刻，黑暗襲來，意識沒入空茫。
她驚訝的表情定格在臉上，人直直地落了下去。
杜可晴顫抖著站起來，似乎想要走過去，又停在原地，小聲地叫著她放名字：“璐璐，璐璐？你還好嗎？”
趴在t桌上的人一動不動，杜可晴踉踉蹌蹌走到她身邊，伸出了手。
銀色的束縛裝置從她手中彈出，將趴在那裏的人捆得嚴嚴實實。
而那一瞬間，杜可晴已經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，直到房門打開之後又關上，人群將她包圍，她才大大地松一口氣，捂著怦怦直跳等胸口，察覺到自己其實已經全身無力。
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呢。
“謝謝。”黎澤明在她身邊啞聲說。
杜可晴擡頭，看見一張形容憔悴的臉，黑眼圈重得幾乎可以COS國寶，臉頰瘦削得連顴骨都突出來。
不到一個月的時間，對方就從風度翩翩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，讓杜可晴也心驚。
她嘆一口氣，勉強微笑著說：“加油，把項璐帶回來。”
黎澤明也笑了笑，聲音暗啞：“好，我會把她帶回來的。”
“一定。”
杜可晴目送他立刻，等到對方的背影也消失，就有人走了過來：“抱歉，杜女士，依據相關要求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”杜可晴拍了拍腿，讓自己僵硬的身體靈活一定，長長地籲氣，“帶我過去吧。雖然我覺得我大概是沒有問題的，但是萬一……我可沒有項璐的本事。”
對方向她敬禮，帶著她走遠。
項璐醒過來的時候，只覺得身體無比沈重。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重，重得她連手都擡不起來。
不，不是錯覺，她確實擡不起手。
不僅如此，她指揮不了自己身體都任何一個部分，用盡了力氣，連手指都沒有動彈一下。
這是……怎麽了？
一個聲音從對面的墻上響起：“你醒了。”
一道屏幕在墻上展開，露出黎澤明蒼白沒有血色的臉。他的樣子並沒有好一點兒，下巴上布滿了胡茬，看上去落拓極了。
“我這是怎麽了？你怎麽……”
“神經阻斷劑，為了防止你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破壞她的身體。”黎澤明冷酷地說，一點笑意都沒有。
“你在說什麽啊？”項璐想笑，但是笑不出來。
“你以為，我連她都認不出來嗎？你以為，其他人發現不了你和她的區別嗎？”
“還有，你以為，她真的消失了嗎？”
聽到這裏，項璐的表情終於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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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房間的窗戶和房門被破開前, 項璐處於一種很奇怪的處境中。
她仿佛正在被動地成為林奇。
林奇的過往在她的腦海中翻滾，那些喜悅、悲傷、惶恐的情緒逐漸侵襲她的思緒。
眼前的一切被彩光覆蓋，她漸漸分不清, 自己到底是項璐還是林奇。
不, 我是項璐。
我是林奇，是要拯救這個世界的人。
我是項璐。
……
屬於項璐的意識明白發生了什麽，卻無力改變, 只能拼命調動自己原本就不多的力量去抵抗。
初生的精神力簡單粗暴地被輸出，又被綿綿不絕的虹光抵消。
仿佛是螳臂擋車，幾乎沒有組織起抵抗，就已經一敗塗地。
她感受到林奇的狂笑：“沒有用, 你和那個女人一樣, 根本就抵抗不了我。不過很奇怪, 你們的精神居然如此堅韌, 明明那是個沒有開發出精神力的普通人，你也只是剛剛開發出來, 居然也能有這樣的力量。”
沒有用, 也要努力掙紮。再不濟, 也要惡心一下對方。
項璐沒有回答，她只是用盡自己的力量反抗著, 只是作用似乎並不是很大。
偏偏在這個時候，她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。
那一瞬間, 她感受到林奇的喜悅：“愚蠢, 送上門來的菜。”
恐懼讓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，讓其他人不要進來。
然後, 她就被什麽淹沒了。
“項小姐，您還好嗎？”
湧進來的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控制四周, 檢查地面上關珊的情況，有人小心過來詢問項璐的情況。
項璐站在原地，仿佛害怕一樣地顫抖了一下，然後擡起手，動了動手指，才低聲說：“應該，沒事？”
她茫然而不確定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惜。
立刻有人過來安撫她，詢問她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。項璐一邊茫然地回答著，一邊被人扶了出去。
回頭看看房間裏其他人，也有人上前妥帖地開始安置。
她微笑了一下，似乎終於放心。
一切仿佛就此塵埃落定。
躲過了一連串的關切，目送家人被送進醫院，最後看到小心翼翼走上前來的黎澤明：“你沒事就好。”
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，比她略高的體溫傳遞過來連綿的熱度。
恍惚了一下，方才終於露出微笑：“別擔心，沒什麽事。”
是的，不會有什麽事的。
黎澤明抓住她的肩膀，滿臉欲言又止的歉意：“對不起，他們不讓我進去。”
“你進來也幫不上忙。”反而會成為另一個攻擊點。
黎澤明看到對面的人對自己微笑：“所以，你在外面，很好。這樣，我也放心。”
他長長地嘆一口氣，再次擁抱了她。
等到終於在床上躺下的時候，那張臉上才露出一抹釋然。
啊，結束了啊。
事情仿佛就此塵埃落定。昏迷再沒有醒過來的關珊，悲傷後終於釋然的項軼，發現女兒無事後又哭又笑喜悅萬分的父母……
還有，緊緊地擁抱她之後，逐漸變得忙碌起來的黎澤明。
“這件事讓我們知道，虛擬網絡現在是有些問題的，包括現在的上網設備，也許也一樣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問題存在。我是虛擬網絡商業化的開創者之一，總要多忙一忙。”
耳旁傳來溫柔的男聲，不疾不徐地解釋著這些時候的缺席：“你還好嗎？上次去醫院檢查窮轉沒有什麽不對，你自己感覺怎麽樣？要是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說，不要瞞著我。”
項璐淺笑：“沒什麽問題，再好不過了。醫院的檢查結果你都不放心。”
“但是自己的身體只有自己最清楚。不過你說沒問題，那就再好不過。當初……”停了一下，黎澤明輕巧地略過這個話題：“等我回來，我們之前說的事，可以提上議程了嗎？”
他的聲音滿含期待，也有幾分小心翼翼。
“什麽事？”剛說完，項璐似乎察覺自己說得不妥當，連忙又說：“我們之前說過太多事，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你在說哪一件。”
黎澤明莞爾：“原來是這樣。當然是……”
他的眼中並沒有什麽笑意，說出口的話卻溫柔如許：“當然是結婚的事。”
他柔聲說：“原本就已經提上議程，之前只是耽誤了一下，你不會因此就不要我了吧？”
那邊沈默了片刻，才傳來輕柔的笑聲：“怎麽會！我可期待這一天了，真的。”
“那就好，就這麽說定了。等我回來。”
時間轉瞬即逝，再過兩天，就是黎澤明回來的時候了。
杜可晴約項璐去逛街：“現在還是有點不習慣啊，忽然就不能進虛擬世界逛街了。不過線下逛逛也沒什麽不好，好歹可以一起吃個飯。”
她看上去比以前多了一點愁緒，但見到項璐的時候，依舊露出明麗笑容：“啊，怎麽回事！你怎麽看上去一點變化都沒有！時間是不是在你身上停住了！”
圍著項璐轉了兩圈，她才忿忿不平地說：“好吧，這次就放過你了，下次一定要告訴我你的保養秘籍。明明我們年紀差不多的，你看我現在，感覺比你老了好幾歲。”
項璐被她逗得發笑：“哪有這樣，你就喜歡開玩笑。”
兩個人一同在各家店裏出沒，嘰嘰咕咕地聊天，多半的時候是杜可晴說，說自己最近遇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，偶爾的時候問一問項璐喜不喜歡某件衣服，參考一下她的意見。
仿佛是不經意，杜可晴問：“你最近還寫文嗎？”
項璐沈默片刻，搖頭：“感覺沒什麽靈感。”
“也是，”杜可晴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，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傳遞給她一點安慰：“寫東西本來就是很吃情緒的，你現在心情靜不下來，也是正常。沒關系，以後有靈感了再說。”
說著她又笑起來：“不過其實你寫不寫也沒關系，反正你財務自由了嘛，一輩子躺著都行。這可是我的終極夢想來著。”
項璐也跟著笑起來。
兩人一路逛吃逛吃，開心是開心，累也是真的累。
等杜可晴終於宣告今天的逛街告一段落，找個地方去休息休息的時候，項璐也察覺到幾分難掩的疲憊。
她的手指摩挲了一下，心事又重了起來。
“怎麽了？”杜可晴察覺她的情緒，扭頭過來看她，手指卻指著某個店的廣告：“看起來評價還不錯，要不要一起去嘗一嘗？”
“可以啊，”項璐隨意地看了看那家店，看到不少人毫不吝嗇地給出好評，她也就答應下來，“不過我可能吃不了太多。”
“沒關系啊，說得好像我還能吃很多一樣，就嘗個味道嘛。”
她拉著項璐興致勃勃地去了，那家店果然是很受歡迎的樣子，店子裏已經坐滿了人。兩人等了片刻，才等到一個小包廂。
包廂門關上的那一瞬間，項璐似乎覺得，有大量的目光聚集在了自己身上。
門關上了。
杜可晴坐在椅子上，打開菜單準備點菜。
安靜的房間裏，只有輕柔的音樂聲和背景裏細不可聞的風機聲。淡淡的香味彌散，令人身心愉悅。
“這家店還蠻舍得花錢的，”杜可晴念叨，“這香氛，聞起來就不是便宜貨。你吃什麽？”
她把菜單遞過來，項璐隨意地點了兩個菜：“感覺不餓。”
將菜單遞回去的那一瞬間，她看到杜可晴驚訝的臉。下一刻，黑暗襲來，意識沒入空茫。
她驚訝的表情定格在臉上，人直直地落了下去。
杜可晴顫抖著站起來，似乎想要走過去，又停在原地，小聲地叫著她放名字：“璐璐，璐璐？你還好嗎？”
趴在t桌上的人一動不動，杜可晴踉踉蹌蹌走到她身邊，伸出了手。
銀色的束縛裝置從她手中彈出，將趴在那裏的人捆得嚴嚴實實。
而那一瞬間，杜可晴已經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，直到房門打開之後又關上，人群將她包圍，她才大大地松一口氣，捂著怦怦直跳等胸口，察覺到自己其實已經全身無力。
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呢。
“謝謝。”黎澤明在她身邊啞聲說。
杜可晴擡頭，看見一張形容憔悴的臉，黑眼圈重得幾乎可以COS國寶，臉頰瘦削得連顴骨都突出來。
不到一個月的時間，對方就從風度翩翩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，讓杜可晴也心驚。
她嘆一口氣，勉強微笑著說：“加油，把項璐帶回來。”
黎澤明也笑了笑，聲音暗啞：“好，我會把她帶回來的。”
“一定。”
杜可晴目送他立刻，等到對方的背影也消失，就有人走了過來：“抱歉，杜女士，依據相關要求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”杜可晴拍了拍腿，讓自己僵硬的身體靈活一定，長長地籲氣，“帶我過去吧。雖然我覺得我大概是沒有問題的，但是萬一……我可沒有項璐的本事。”
對方向她敬禮，帶著她走遠。
項璐醒過來的時候，只覺得身體無比沈重。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重，重得她連手都擡不起來。
不，不是錯覺，她確實擡不起手。
不僅如此，她指揮不了自己身體都任何一個部分，用盡了力氣，連手指都沒有動彈一下。
這是……怎麽了？
一個聲音從對面的墻上響起：“你醒了。”
一道屏幕在墻上展開，露出黎澤明蒼白沒有血色的臉。他的樣子並沒有好一點兒，下巴上布滿了胡茬，看上去落拓極了。
“我這是怎麽了？你怎麽……”
“神經阻斷劑，為了防止你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破壞她的身體。”黎澤明冷酷地說，一點笑意都沒有。
“你在說什麽啊？”項璐想笑，但是笑不出來。
“你以為，我連她都認不出來嗎？你以為，其他人發現不了你和她的區別嗎？”
“還有，你以為，她真的消失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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